2021年8月9日,父亲走了。含着对我这个遭遇种种不公和冤屈女儿的期待疼惜,含着对公义的无限期望,走了。

父亲走的时候,天很黑,黑得像我伸手不见五指的遭遇一样。那一纸被莫须有罪名判刑8月的判决,那一纸因举报而被强迫签下的《训诫书》,成了我留给父亲最后的送别礼。

父亲生于旧社会被压迫的忧患,死于新社会“苍天不公”的忧患,而这一切,都是我这个不孝女为他带来的。确切的说,是我遭遇的不公和罪恶为他带来的。


(资料图)

2016年,我经营的服装商场遭到了涉/恶团伙的罄竹难书打砸抢,遭持刀暴力逼租225万元,遭警方一句“个人纠纷管不了”就不了了之。此后,我又因为信访举/报,遭莫须有获刑8月,遭庄河市前公安信访局长杨亮与张传铭J官暴力截访弄得全身是伤,遭李文亮医生一样被强迫签下《训诫书》......

我的这一切遭遇,终于将父亲击垮了,从肉体到精神上都击垮了。他经常拖着病体,长叹短吁的劝导我要相信法律的公正,可直到死,我和他都没有等到法律的公正。

父亲走的时候,我都没机会见他最后一面。彼时,正值政法教育整顿进行得轰轰烈烈之际,我正在北京为将涉/黑/涉/恶团伙绳之以法而奔走,正为将保护伞清除出队伍而披星戴月,正为我这个“当代窦娥”能等来六月飞雪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......

那段时间的我,一度被困守在困惑与绝望的暗井里,感觉“那段日子有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身上,世界仿佛到处都是黑暗。”

那时,我每天都期待着沉冤昭雪时的春江水暖之际,我能回家陪着父亲,我们一家人能坐在鹅黄的油菜花田,把花儿一朵一朵地数,把日子一分一秒地过。

但泪奔的是,还没有等到春江水暖之时,父亲就走了,带着无限的悲愤和遗憾走了。

听闻父亲走时的遗言还牵挂着我的冤屈时,我躺在一间阴暗的小旅馆里哭了整整一夜,我为父亲的逝世而悲伤,为自己的不公遭遇而悲伤,逆流成河的泪水,是我和父亲对罪恶的无声控诉。

在父亲逝世的这一年多时间里,我至今没有到父亲的坟地去看他老人家一眼,深深的愧疚让我没有脸见他,我想等到“迟到的正义”姗姗而来时再去坟地看看他,告慰他的在天之灵,让他在天堂能安息。

但这个“迟到的正义”,我至今还没有等来。违法分子们至今逍遥法外,依然在披着圣衣兴风作浪。

父亲走后,我常常在问自己,如果阳光已经长时间被乌云遮挡了,生活还会有快乐吗?苦还会觉得苦吗?

连苦乐都感觉不出来了,生死还那么敏感吗?

连生死都可以度外了,得失还那么重要吗?

难道为了这个所谓的公义,上天要让我也搭上一命吗?

父亲,为了阳光,为了正义,为了女儿,为了那本不该发生的罪恶和苦难,为了那姗姗来迟的正义,女儿给你三磕首了。

父亲,愿天堂没有黑恶势力,愿天堂没有保护伞,愿天堂充满正义和阳光。

父亲,愿彼岸花开,你正沐浴阳光。

不孝女:张新波

2023年1月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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