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,列车缓缓驶进了深圳罗湖火车站。

随着黑压压的人流,挤出了出站口,又看到了久违的香格里拉大酒店——深圳,我回来啦!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穿过繁华的商业大街,坐上公交车,直奔罗湖的东门而去。

走进那个曾经的两人小屋,一个人站在房中央,觉得好冷清,好落寞。

打开衣柜,里面的衣服,一件件静静地立在那里,等待着主人的挑选。

她的高跟鞋,精致而性感,也一双双一字摆开在墙角。我幻想着她的灵巧的小脚伸在那里面的美妙情景。

"好看吗?"她常这样顽皮地歪着头,微笑着走两步,扭身问我。

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啊!

我蹲下身,拾起地上的一双高跟鞋,做工精致,小巧玲珑,八成新,没有变形。这是我曾经送给她的一件礼物。

那上面,除了皮革的气息外,还依稀散发着她的脚汗味。握着它,就仿佛握着阿娇的小脚。

惆怅的心,伤感的情……

电话打过去,响了两声,便传来阿娇清脆的笑声:"喂,老公,你到了没?"

"今天早上刚到。现在就在家里。"

"家里还好吧?"

"还好,跟我们去年走的时候一样。"

"那边天气怎样?"

"还好。出太阳了。"

"那你赶快把床子拿出去晒一晒,晚上好盖。不然会有霉气。"

"好,好。我马上拿出去晒。那先挂了。"

阿娇的三姐回家去,过年后也没有返回。听阿娇在电话里说,可能要等到正月十五,过完元宵节之后,三姐才能来。这是农村的风俗。

什么也别想了,趁着冬日的阳光,先去晒被子。

然后打开窗子,通通风,去去潮气。

阿媚从外面买菜回来:"哇,你好啊,帅哥,新年快乐!"

"阿媚,你好,新年快乐!"我也笑着招呼道:"你没有回家呀?"

"是呀,没有买到火车票,所以就在这边过了。我想五一再回去,也是一样。""看你一个人买那么多东西,做什么好吃的?"

"买的鱼。你中午过来,一起吃饭。"

"那怎么好意思。"

"你还说,是阿娇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给我,说你要到了,让我替她招待你。""是吗?那太谢谢你啦!"我有些惊喜。

"别说谢我,该谢的是阿娇。你看人家多爱你。人还在家里,心却跑到深圳来了,为你的吃饭问题着急。"

被她这么一说,我倒真的不好意思了:"真的吗?""当然是真的。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鱼,还特意跑去买来。这都是阿娇吩咐的。"

"好、好、好。你们两个,我都要谢。我今天没什么事,要不要我帮你弄?""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饭?怎么?怀疑我的手艺呀?"我笑了:"不是,怕你累着嘛,心疼你呀。"

阿媚斜了我一眼,道:"难怪阿娇离不开你,你就是一个嘴甜。"说着一转身,往家里走去。

我跟在美妇身后,一边欣赏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,一边跟着她,从凉台走进屋里的厨房。

"老王来了没有?要不要叫上他一起?"我问。

"那你打个电话试试。"她说。

电话打给老王,问他到了没有。

老王回话,说刚到,人还在长途车站。

我说:"那你直接到东门来吃饭,阿媚已经在给你准备了。"他说:"是吗?我没告诉她说今天到呀。"

我说:"人家心里记着你呀,当然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啦。多的话不要说了。

快过来。"

阿媚在一旁瞟了我一眼,偷偷的笑:"强哥,你怎么这么会哄人哟!连老王那么精明的人都受你骗。"

她点着的煤气炉子烧水。

"哎哟,如今的世界,真即是假,假即是真,没有人能够搞懂的。""什么真真假假,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快点帮我弄哟,老王来了,好有饭吃。"

"哇,一说到老王,你就喜笑颜开啦。"

"那我一说到阿娇,你开心不?"

"开心,开心——你肯定还没有买酒。要不,我跑一趟?""你知道他喜欢喝什么酒?"

"哎哟,我们是哥们了,还不知道他的嗜好?"

"那我拿钱给你。"

"哎呀,不用,老王是我朋友。去啦!"

中午,老王到了。阿媚摆上酒菜,三个人围着桌子,我和老王对坐,阿媚打横在中间,美美地吃喝了一顿。

"老王,阿媚特地为你做的这顿饭菜,我是跟着你沾光啊。所以,先敬你一杯!"

阿媚先笑,笑我说假话。

老王也笑,笑得合不拢嘴。一仰头,干了一杯。

阿媚给老王夹菜,想了想,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,还向我笑了笑。我偷偷地笑,并不是自己夹不到菜,而是阿媚的心太细。

我们谈着新年,谈着家里的孩子。最后又谈到杂志社的业务。老王好像有跳槽的打算。说杂志留给广告的版面并不多,而且,财经类杂志广告的定位往往又是国际大品牌,他却没有这方面的客户资源。所以,他想到一家地方报社的广告部去试试运气,但目前这还只是一个想法,并没有最后决定。

新年过后,还有好些小姐回老家没有返回深圳,整栋楼房显得有些冷清。三个人中午在阿媚家里吃完饭,我便回到自己房间午睡。阿媚洗碗,老王则留在阿媚房里,歪着身子躺在床上休息。

这是一栋建筑极不规范的老房子,原先好像里面没有这么多房间,而是房东后来用木板隔起来,专门用作出租的。所以,房与房之间并不怎么隔音。人多时一热闹还好;人少时,便是有一点声响也能听到。

不一会儿,我就隐隐约约听到隔壁阿媚家里传出了一种令人好奇的响动。

这个春节,阿媚一个人在这里,也不知道是和哪个男人一起过的。应该还开心吧?然而一见到老王,依然是那么热情。这就是做小姐的本事了。

下午在杂志社玩了半天,跟返回的同事们互相打招呼,互祝新年,也没什么特别的事。快下班的时候,在杂志社碰到老王,他说晚上要去给一个客户拜年,就不回阿媚那里了。

我答应着,想想老王,也真是辛苦:坐了一晚上的长途车,中午又在阿媚那,晚上为了广告业务,还要去客户那里应酬一番,真是不容易。

晚上,我一个人在阿娇家里,看电视连续剧,以此打发着无聊的时光。

阿媚好像也在看这个电视连续剧,但她家的收视效果不好。她总搞不清楚,是电视机有问题,还是信号有毛病。老王此时又不在,于是便坐在了我家里来,和我一起看。

阿媚将身子靠在床头的枕上,我则坐在小凳上,将背脊靠着床沿。不一会儿,阿媚身上的香气便飘进我的鼻子里。

好香!我向阿媚望去,她刚刚洗过一个热水澡。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装,黑黑的颜色,映衬着她白腻细嫩的肌肤,非常诱人。

与阿娇相比,没有结婚生子的阿媚,从上到下,都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活力。

客观上说,在这栋楼房里的小姐当中,阿媚与阿娇一样,都是属于小姐中的上品。不然,风流倜傥的老王也不会看上她,与她长期来往。

我不知阿媚此时是否是真的用心看电视。可是我已没有多大的专心了。我如其说是在看电视,不如说是在调动着全身的感官系统来接收她的各种信息。

我想,她刚刚洗过热水澡,可能就是为了把中午老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洗掉,而给我一个崭新的形象吧?

其实,老王只不过是阿媚众多固定客户中的一个。两人的关系属于"有他也可,无他也行"的状态。

许多人其实都是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。

说起老王与阿媚的关系,也有过一段经历。

那时阿媚刚到东门工作不久。一天,老王路过雅园立交桥时,看见一个绝色女子站在桥下来回走动,一边徘徊一边拿目光向周边行人扫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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