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
(资料图)
在疫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今天,人们饱尝着病毒感染带来的难过与不堪,期盼着疫情早一点过去,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。
五十岁的杨阿姨在这波疫情中也未能幸免,她在饱受磨难之后,发出了这样的感叹:将母亲送进养老院,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。
杨阿姨:
我今年五十岁,老伴今年五十五岁。我和老伴都是最普通的工薪阶层,收入不高,工作却挺忙。我们有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儿,女儿自从离婚之后,就带着外孙跟我们生活在一起。
女儿和外孙的到来,让我们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。女儿由于要带孩子,所以没办法上班挣钱,孩子父亲每月一千五百块钱的抚养费,根本不足以支撑女儿和外孙两个人的生活开支。
我和老伴每个月的收入加起来,也只有区区六千块钱,这还是在我有工作的前提下。我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,靠打零工维持生计,找不到工作的日子里,我的收入为零。
由于我没什么文化,又干不动体力活,所以适合我干的工作不多。目前我在一家酒店干保洁,每个月挣着两千多块钱的工资,每周只能休息一天。
老伴在一家物业公司做电工,每个月能够拿到三千多块钱的工资。由于我俩的收入都很低,所以我恨不得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,方能将日子顺顺当当地维持下去。
有句话叫做“屋漏偏逢连夜雨,”我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,悲惨的命运却仍然没打算放过我。三个月之前,我寡居的母亲确诊患上了老年痴呆症。母亲病情严重,我那不着调的弟弟却根本不管,他每天都将母亲关在房间里,以免她跑出去回不了家。
一天,我公休的时候,就拎着买来的糕点和水果,去母亲家里看望她。由于那天不是周末,所以弟弟一大早就出门上班了,他告诉我,母亲房门的钥匙,放在客厅的桌子上,让我进门之后用钥匙开门。
我来到母亲家里,见母亲的房门反锁着,于是就用放在客厅的钥匙将母亲卧室的房门打开。我推开房门,只见母亲呆呆地坐在地上,双目无神地看着我,一副痴傻的模样。
我见房间里什么吃的都没有,赶紧将带过来的蛋糕和水果拿给母亲吃,母亲一把接过食物,就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。
母亲饿极了的模样,让我意识到,她一定很长时间没有进食。当我打电话询问弟弟的时候,得知他每天下班后才会给母亲吃一顿饭,他说必须控制母亲的饮食,否则他一天不在家,母亲穿着的成人纸尿裤根本兜不住。
弟弟在电话里,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。他说他知道母亲很苦,但他也同样很苦。他白天要上班,晚上回家也得不到好好的休息。他要给母亲做饭吃,要给她换成人纸尿裤,要打扫被她弄脏弄乱的房间,他的精力有限,实在顾及不了太多。
听完弟弟的解释,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。母亲得了病,已经很可怜,却得不到弟弟的善待,让我不由自主地为了母亲的未来而担忧。
我能够理解弟弟的难处,弟弟自从离异之后,就独自一人搬回母亲家里,和母亲相依为命地过日子。母亲没患病之前,一直都是由母亲照料弟弟的生活,如今母亲病了,不仅照顾不了弟弟,还需要弟弟去照顾她。
弟弟本就不擅长家务,加上工作又忙又累,对母亲疏于照顾也在情理之中。我左思右想,本着让母亲晚年生活幸福的原则,将母亲接回自己的家里,亲自照顾母亲。
由于我擅自将母亲接回家,老伴很长一段时间没理我。即使是这样,我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,因为我知道,如果我不管母亲,她就没活路了。
每天上班之前,我都会将早饭做好,看着母亲吃完,我才会放心地去上班。中午休息的时候,我会回家做一顿简单的午餐,和母亲、女儿一起吃午饭。吃完了午饭,我再给母亲换一条成人纸尿裤,然后再去上班。
这样的日子虽然很忙很累,但看到母亲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,我就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值得。
母亲每个月有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,退休金存折一直都放在弟弟那里。虽然我将母亲接回家照顾,弟弟也没将退休金存折给我。他没给我,我也没要,毕竟是自家的兄弟,即使钱被他花了也没啥。
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,就迎来了这波疫情。疫情来势汹汹,我家里所有人都没能幸免。一时之间,一家人全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哼哼,不仅上不了班,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。
为了让一家人活下去,我只好强撑病体,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做饭。这些问题我都i能够克服,最让我无法忍受的,是母亲完全失控的状态。
也不知是怎么回事,我的身体越是虚弱,越是没力气照顾母亲,她就越是给我添乱。大概是身子难受却又说不出来,所以母亲的精神显得格外的烦躁。
她的心情一烦躁,就跑去厨房拿刀子砍人,在短时间之内,这样的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,若不是有老伴拦着,很可能会有人受伤。
为了避免惨祸发生,我只好随时将厨房门锁上,以免老妈拿到菜刀伤人。然而,我千防万防,却仍然没防住母亲的行动。
那天,我强撑病体,晕晕乎乎地煮了一锅面条,面条煮好之后,我就离开厨房,喊大家起床吃面条。我刚离开厨房,母亲就冲了进去,拎起菜刀,就冲着外孙的脑袋狠狠地砍了下去。
看着外孙脑袋上汩汩流出的鲜血,我和女儿吓得痛哭失声,愣在了原地。还是老伴冷静,他抱起外孙就往门外跑,医院就在家附近,几分钟就到。
我和女儿终于回过神来,跟着冲出门外,朝着医院的方向奔去。医生检查之后告诉我们,外孙的刀口只是皮外伤,不需要缝针,只需要消毒包扎就好。听了医生的话,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,感觉像是劫后余生。
回到家里,当我看到敞开的大门时,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。我将家里所有的地方全都找遍,却始终没看到母亲的身影。
我知道,母亲一定是趁着家里没人,一个人跑出去了。我担心母亲找不到回家的路,急得扭头就冲出门外。
那天晚上的气温在零下五度,我独自走在凄冷的街头,一遍遍地呼喊着母亲的名字,身体和心灵双重的打击,让我几近晕厥。
足足找了一个多小时,我才在一个垃圾箱旁看到翻找食物的母亲。我一把抱住母亲,将她往家的方向拖。
母亲不想回家,她用力地拍打着我,大声地喊着,让我放手。幸好老伴赶了过来,他和我一起,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将母亲拖回了家里。
经过了这次劫难,我做出了一个决定:我要将母亲送进养老院里生活。我担心再不将母亲送走,一旦外孙再一次被母亲伤害,那可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承受的后果。
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在乡下开了一家养老院,养老院的收费不高,即使是失去自理能力的老年人,每个月也只需要缴纳两千块钱的费用。
由于养老院的房子是自家盖的,地里的菜也不需要花钱,所以才会收费如此低廉。远房亲戚听说我要将母亲送到她那里生活,表示一定会特别关照她。母亲曾经对她有恩,将母亲交给她,我绝对放心。
我和弟弟每人每月拿出一千块钱,将母亲送去了养老院。远房亲戚将母亲安排在二楼一个最好的单间里,房间里有电视和空调,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,可以瞭望远处的风景。
虽然母亲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,不能离开房间半步。但即使是这样,我仍然感到很开心,因为这里的生活环境,远比待在家里要舒适得多。
在家里,我每天都要忙于工作,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母亲。在养老院里,母亲每天都有专人照顾着,还有宽敞独立的个人空间,我相信,让母亲在这里生活,她一定会很高兴。
自从将母亲送到养老院之后,我每周都会去看望她,给她带一些糕点和水果,陪着她出门散心。看着母亲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,我心里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虽然我将母亲送进乡下养老院的行为,被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们所诟病。但是,我仍然坚定地认为,这样的选择非常正确。
在这个后疫情时代,每个人都活得很艰难。无论是怎样的选择,只要能够好好地活下去,能够让家人正常地工作和生活,就不失为最佳的明智之举。